张教授的博文:有语病不是问题,没风骨才是缺陷
5月1日,我一直关注的邓学平律师在微博里发了一张截图,截取的是北大中文系博士生导师张颐武教授4月30日的一则微博,指出这则116个字的短文中有12处语病。
邓律师用调侃的语气写道:(张颐武)“身为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和博导,这样的文字写作水平,只能说明平时在专业领域的劳动付出还不够多啊!”
当天晚上,张博导就作出了回应,说这些是随手写的,没什么值得一说。不仅如此,他还自许大度并自鸣得意地将原文重发了一遍。
坦率地说,就事论事,我绝对支持张教授。因为我虽然不是中文系的教授、博导,但好歹也出身于中文系,觉得社交平台重在表达观点,不必拘泥于字句。
即便是提出批评的邓律师,他的微博也有同样的问题。
我本人所写的公众号文章中不仅屡有打字错误,出现语病也很常见。写到激情澎湃时,甚至还有脏话脏字,以致于一名读友向我发牢骚,说因为有脏话不便发给晚辈阅读。
我回复这位读者说:某些人只配得上这些脏字眼,那不是我的选择,是他们自己的选择,我也没办法。
我大学同学也曾善意地提醒我:文字之美何在?我回答说,当下急切需要的是有良知的思想,不是追求文字之美的时候。再说,文字之美的标准也各有理解不同。
在我眼里,有些情境下最脏的话才是最美的。
其实任何一个时代、任何一篇文章,良知和公义都远比文字本身更重要。
文以载道。道之不存,文字再优美又有何价值和意义!
我之所以一直关注邓律师,不是因为他的博文没有语病抑或文字优美,而是他博文的核心是公义。
那邓律师为何去挑张教授文字的碴呢?
他针对的其实并不是文字,而是张教授博文的内容尽丧文人风骨,与其中文博导身份极不相称。但张教授的博文有正能量加持,批评不得。万般无奈,邓律师只得曲线打击。
什么是文人风骨?作为中文系的教授、博士生导师,张颐武自然比我们更清楚。
但懂不懂是一回,怎么做又是一回事。
根据我肤浅的知识,风骨这个词可能最早出现在“建安风骨”中,其精髓就是用文字反映现实的动乱和人民的苦难,其风格是慷慨悲凉。
北宋思想家张载所说的“为天地立命,为生民立心,为往圣继绝学,为万世开太平”,虽然不是描述文人风骨的,但也可以把这些句子理解成文人风骨的内涵。
当代作家李国文写了一本书《文人的风骨》,认为文人的风骨就是:具有高度的社会责任感和历史使命感,关注社会、反映民间疾苦、针砭时弊、鞭挞丑恶,以弘扬人间正气。
自古而今,都认为抒写底层百姓苦痛的文人才是有风骨的文人,那些鼓动如簧之舌为君王唱赞歌的,不仅与风骨不搭界,甚至连“文人”都算不上。
如果因为文字功底而一定要将他们称为文人,最多只能算“被阉割的文人”,比太监要高级得多,因为太监大多都是文盲。
虽然已经进入21世纪,但人类还远没有进入大同社会,大厦再雄伟、科技再发达,再明媚的阳光也有许多照不到的角落,也还都有阴影存在。
而有风骨的文人,使命就是揭示出这些阳光照不到阴影,引起全社会的关注,送去光明,让这个世界变得更温暖、更美丽。
杜甫生活的时代是至少仍有不少人怀念的大唐盛世,但他写下的文字是“朱门酒肉臭,路有冻死骨”。
偏安一隅的南宋王朝风调雨顺、其乐融融,林升写的是“暖风熏得游人醉,直把杭州作汴州”。
狄更斯生活的英国,正是工业革命后经济文化大发展、普通民众生活水平大提升的时代,可他的《雾都孤儿》、《艰难时世》等作品竟然写的都是苦难,给人的感觉是当时的英国既野蛮又黑暗,与时代的主旋律格格不入。
巴尔扎克生活的时代也是法国开始跨越式发展的时期,据相关专家的研究成果,当时普通法国工人家庭晚餐时餐桌上最少有五个盘子,报纸也已经进入寻常百姓家,可他所写的《人间喜剧》竟然充斥着高老头式的悲剧。
他们之所以写下这些文字,因为揭示阳光下的阴影,是每一个有风骨的文人的时代责任和使命。
文字当然可以赞美鲜花和美景,但那不是有风骨的文人的事,把它留给那些挥刀自宫的文字工匠吧。
新时代虽然没有太监,但绝不缺讴歌者。那样的人算不得真正的文人。
他们之间的区别,恰如演奏家和接新娘的唢呐手的区别。前者演奏的是艺术,后者只是为婚礼渲染喜庆。
张颐武教授作为一名博士生导师,培养的是高层次文人,他有没有人文人的风骨呢?
打开他近期的微博,用舍大放小的方法来看,无非就是两个内容。一是为一切权威站台,二是抨击没有与权威保持一致的人。
具体来说,褒俄贬乌,批判武汉作家方方。
作家方方走进公众视野,不是因为她的小说,而是因为她于2020年在武汉写下的日记。
她的日记里,写的都是悲伤的故事。这样的故事哪怕只发生一件,有风骨的文人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去记录它。
方方记录了,她无愧于文人的风骨。
张颐武有权利抛弃文人的风骨,挥刀自宫,无视伤痛,扔下钢琴的忧伤,捡起唢呐的喜庆。
倘若如此,我们最多只是把他从我们眼角的余光里排掉,哪怕他有920万粉丝。
但是,他没有权利去攻击、变相谩骂方方。占豪、周小平们可以骂,但张颐武不可以。因为他是传承中华文化的中文系博士生导师。他可以抛弃文人风骨,但没有权利谩骂有风骨的文人。
杜甫的“朱门酒肉臭,路有冻死骨”的诗句,虽已传唱千年,至今尚发现有自宫的文人无耻到谩骂他。
在俄乌战事方面,他无视战争对生命的残杀和对文明的戗害,曲折委婉地为俄方的宣传言论当传声筒,极其高明、不落痕迹地往保家卫国的乌克兰人民身上泼污水。
普通文盲这样做,在我的眼里只是可悲地愚昧;学富五车、才高八斗的博士生导师张教授这么做,除了恶毒、阴险和坏,我没有其他的词语送给他。
在邓律师指出语病的那则博文之前,这个博士生导师、中文系教授、传统文化的传承者——张颐武,连发了数则微博,称“方方引领西方媒体”攻击核酸检测,方方是“西方攻击中国的关键的部分”。
方方能够“引领”西方媒体攻击中国?是西方攻击中国的“关键的部分”?
倘若如此,方方岂不是应该被逮捕么?
方方被逮捕了么?没有!说明什么?
轻则说明张颐武通过污人清白以佐证自己的正能量,重则可以认定为编织谣言欲置方方于死地。
翻开历史书,如此恶毒的文人除了来俊臣这样的酷吏,数千年来实属罕见。
幸亏张颐武没有掌握来俊臣那样的权力,否则不知道他会怎么整有风骨的文人。
关于核酸检测问题,专业人士之间也有不同的观点,专业观点不同本是极为常见之事,即便是癌症这样的大病,不同的医生也有不同的治疗方案。到目前为止,还没有看到哪个不同意见的专业人员被指认为替西方说话。
作为非专业人士,张颐武有权根据自己的理解表达看法,方方自然也有这个权利。怎么与官方一致就是爱国,与官方不一致就是“引领西方媒体”了?
张颐武有什么权利给方方扣上这顶帽子?
他扣帽子的居心,明眼人都知道。但作为文人,尤其是传承中华文化的文人,奉劝张颐武,自己往上爬不要紧,但不要把别人打倒再踩在别人的身上,把别人作为爬的台阶。
许多人发的博文都没有经过精心的修饰,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语病,为何众人独独不能容忍张颐武?
说白了,大家不能容忍的并非他的语病,而是他文人风骨方面的重大缺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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